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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半世纪的翻译之旅,呈现原汁原味的莎士比亚戏剧
华语世界首套诗体《莎士比亚全集》出版
2014.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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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4月23日是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的日子, 3月31日下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上海翻译家协会、中国外国文学学会莎士比亚研究分会联合主办的纪念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研讨会暨《莎士比亚全集》新书发布会在世纪出版集团举行。会议邀请了沪上知名的莎士比亚翻译和研究专家,共同纪念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及庆祝方平先生主编、主译的诗体版《莎士比亚全集》出版。市文联专职副主席、秘书长沈文忠,上海译文出版社总编史领空,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上海翻译家协会副会长吴洪,译者之一、中莎学会副会长、复旦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张冲,译者之一、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汪义群,上海戏剧学院教授荣广润、复旦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谈峥,上海翻译家协会副秘书长梁珺霞,上海文化广场艺术总监费元洪等领导、嘉宾与沪上艺术人文频道、新民晚报、文学报等10余家媒体出席了会议。
    以诗译诗,呈现莎剧“原汁原味”。经过几代翻译工作者近百年的艰辛劳作和不懈努力,在诗体版《莎士比亚全集》出版之前,华语世界已经有了四套莎士比亚全集的译本:分别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出版的、以朱生豪译本为主体(经过吴兴华、方平等校订)、由章益、黄雨石等补齐的十一卷本;1967年梁实秋翻译在台湾出版的四十册本;1957年台湾世界书局出版的以朱生豪原译为主体、由已故学者虞尔昌补齐的五卷本;译林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以朱生豪翻译(裘克安、何其莘、沈林、辜正坤等校订)、索天章、孙法理、刘炳善、辜正坤补译的八卷本。而方平主编、主译的第五套全集是头一个华语世界用诗体翻译的莎士比亚全集译本。复旦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谈峥谈到:莎士比亚的剧本是诗剧,而不是降格以求的散文体,而且莎士比亚作品的艺术生命力就在于那有魔力的诗的语言。在他的戏剧原文里,70%的内容是不押韵的素诗创作,5%的内容以押韵诗歌形式创作,仅25%内容是以散文方式创作,诗体戏剧占了莎士比亚戏剧的绝大部分。方平版的十卷本《莎士比亚全集》以诗体形式翻译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程,且每部剧作和诗歌作品之前均有“前言”——分析作品的艺术特色、人物形象和思想主题等,做出恰如其分的综合评价;之后又附有简明扼要的“考证”——对版本情况、写作年份和取材来源等做出交代,实属不易。全集的责编冯涛说,诗人卞之琳等人曾以诗的形式翻译过莎士比亚的剧本,方平先生的诗体翻译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的。所以,方平先生的译文在语气、语言节奏感上更接近莎剧原貌,以诗体译诗体,力求贴近莎剧的本来面目,意味着对于语言的艺术形式给予更多的关注,更看重形式和内容血肉相连的关系,不满足停留于语言表层的意义上的传达,而是力求在口吻、情绪、意象等多方面做到“归宿语”与“始发语”的对应,在语际转换中力求把“失真”减少到最低的限度。这也是这个版本的最终诉求。台湾著名诗人、翻译家余光中也对本套译文寄予厚望,他指出莎士比亚首先是一个专业戏剧家,其作品是为了演出而创作的,并不是为了案头阅读。方平等人的译本,有望恢复莎士比亚剧作本来面目,从“案头书”变成“演出本”。
    最新最全,网罗莎学研究界最新成果。由方平主译,屠岸、阮珅、汪义群、张冲、吴兴华、覃学岚、屠笛等参译的《莎士比亚全集》总共10卷,收录了世界莎学界公认的39个剧本,在传统上的37部之外又收入英国“河滨版”中的《两贵亲》和《爱德华三世》两部戏剧),诗歌部分则收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才确认为莎翁作品的长诗《悼亡》,充分吸收了国际莎学研究的最新成果。方平先生在生前曾指出:“这一套全新的诗体全集译文《莎士比亚全集》不仅新在这是按照原来的文学样式(诗体)的新译,而是想着重表明在一种新的概念启发下,试图体现对于莎剧的一种新的认识。”据长期研究莎士比亚的复旦大学陆谷孙教授介绍,随着英国及世界文学史界的研究不断深入,莎士比亚的剧作数量一直在被刷新。到目前为止,已被确认的有39部。其中36部首次出版于1623年,也就是这位有史以来世界最伟大的文学家去世之后的第7年。陆谷孙在《莎剧书评》中透露,莎士比亚生前只关心其剧本的上演情况,而对是否出版并不感兴趣,加之印刷术和版本的原因,给后人研究其作品的归属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译者之一、复旦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张冲说:“《爱德华三世》的诗译稿已在我的电脑里沉睡了11年,一直未露面。此套全集不仅拥有学术的完整性,同时又包含了诗体文体的创新性,为大家呈现了真实的莎士比亚。”全集的责编冯涛介绍,为力求和原著接近,方平译本部分剧本的名字也做了改动,比如《无事生非》一剧的名字现改为《捕风捉影》。方平先生还在翻译过程中,试图把莎剧文本从传统的“案头剧”转向“台上之本”。正如上海戏剧学院前院长荣广润教授所言:“此套全集的出版不仅在文化的范畴内具有巨大的价值,对于莎士比亚戏剧研究本身更是意义重大。莎剧文本是在舞台上演的,而不是用来阅读的。这样的不同,在翻译上要有体现。而方平先生正是努力在翻译中达到这一点。”
    皓首穷经,跨越半个世纪的翻译之旅。方平先生早在上世纪50年代末就翻译了莎剧《亨利第五》,但是50年代末到70年代,声势浩大的政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席卷了整个中华大地,容不下知识分子一方书桌。虽然方平先生私下断续翻译了三部莎剧,但是他说那时候恐惧的心情“就像封建专制统治下的小媳妇,冒着伤风败俗的罪名,内心发抖,在黑夜里偷偷地去和自己过去的恋人私会。”30年后,虽然方平先生步入老迈,但是为了一尝夙愿,他于1993年又挑起了翻译莎士比亚的重担,他把“前辈翻译家看做一位可尊敬的竞争对手,务必要在前人所取得的成就上再跨出一步”。但是诗歌体译本的翻译工作量是散文译本的两三倍。为了和时间赛跑,方平先生戏称自己是进入了“读秒阶段”,在接下来翻译的四年多时间里,“年年月月,伏案工作,没有星期日,没有假期、节日,甚至没有年初一,每天早晨,坐到书桌前,无异跨入了激烈的搏斗场,明知道强大的对手不会轻饶了你,却偏又迫不及待,倒像去赴亲人的约会”。为了能完成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工作,方平先生还组建了一支翻译的“梦之队”,他邀请了著名诗人翻译家屠岸和他的爱女屠笛博士;长期浸润于莎学的专家阮珅教授、汪义群教授和张冲教授一同参与翻译工作,并收录了在十年浩劫中屈死的、才气横溢的吴兴华教授的诗体译本《亨利四世》(上下篇),以及辜正坤教授和覃学岚先生合译的《亨利六世》三联剧。虽然这些翻译家因为各处天南地北,不能共聚一堂,但是方平先生时时通过信件和他们互相讨论切磋,并且为了统一体例,他还草拟了一份体例的设想和“谈素体诗体的移植”寄给翻译伙伴们参考。译者之一,上海外国语大学汪义群教授谈起翻译的过程感慨万分,他说:在翻译过程中,我参考了多种注释本,诗歌中不能翻译的,在文字上尽力而为,尽力体现出莎士比亚戏剧中的诗歌的传神之处。上海译文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黄昱宁在研讨会上回忆了已故翻译家方平先生对莎士比亚的痴迷:“方平先生去世前,在病床上一直捧着莎士比亚,一直盯在那一页看,其实他脑子那时候已经糊涂了。” 责编冯涛说,方平在生命的最后还在修订书稿,可谓“一生痴迷为莎翁”。尽管方平先生已经于2008年去世,但他的儿子前几天看到了这十卷本的样书非常高兴,“清明节扫墓的时候,他准备带这一套《莎士比亚全集》给父亲去‘读’。”市文联专职副主席、秘书长沈文忠在会上表示:在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之际,这套凝聚了几代翻译家共同心血的诗体《莎士比亚全集》出版意义重大,不仅为我们更深入地阅读莎翁作品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更把中国对莎士比亚的研究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虽然本套全集出版之时,方平先生已经驾鹤西去,但是他作为老一辈翻译家对待翻译事业孜孜以求的精神将和这一套《莎士比亚全集》一起激励后来的译者、学者和读者。